拘禁。
“很快,你我就都自由了。”十川张扬着眉眼说完这句总结陈词,就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如果说以前辰前还曾思量过四年过后十川突然性情大变,非解开联系不可的原因的话,现在的他不会再疑惑了。四年前白家陶灼受牵连死去这事,确实能将人刺激的性情大变。
而十川现在这么笃定,那至少有一个曲棕到了他的手上,按时间距离来算,最有可能是白家曲棕。
手上触感冰冷,镣铐锁着右手,且内力被封,此时的辰前连浣花绫都指挥不得。
辰前从浣花绫内侧摸出了个小小布袋,拿右手攥着,辰前没有妄动。被禁锢的内力试探着流动,必要的后路还是要给自己留的。
盘坐在床上闭目养神,时间流逝的极快,但辰前没有急切。
反正急切也没有用不是吗。
因着联系的关系,十川耐那些劲装人不得,故而阿杳的人几乎称得上是来去自如。反正彼此都清楚,只要辰前自愿留在这里,穆杳的人丝毫没办法阻止。
但自投罗网不代表要自寻死路。也不知敛容她们何时能找到白姜颖的踪迹。
其实更深层次的因果是辰前想不到的。若不是穆杳势力强劲甚至在一些地方桎梏着白家的势力,他也做不到在白家里将辰前保护起来。
内力的禁锢在松懈,辰前内力像水,最是适合钻研柔韧。但他没有冲破禁锢。
任何事情的谋划,时机的把握都是最重要的。
他现在如此严阵以待,是明显察觉到威胁的应激反应。
屋内无人踏及,直到三日后。
辰前已经枯坐了三日,能感觉得到,大约是清晨的时候,被铁链带上的门栓传来窸窣叮当的摆动声。
屋外有人要进来。
辰前立时警戒起来,他睁开闭阖许久的猫样眼眸,眼底有寒光闪过。他准备着,迎接未知。
“哎,哎,哎,别动我,我会走。”有熟悉的声音传来,来人不耐烦的拒绝着推搡他的劲装男子,是曲棕。
辰前不动声色敛下周身不显眼的锋芒。“师父。”他不清楚这人是谁,在试探。
“哎呦我的好前前。”
辰前恶寒,曲棕绝对喊不出这样的名字。他心下清楚这人身份不对,面上却不显现。
“师父过来坐。”
劲装男子见曲棕不再反抗,后退同时关上了门。
辰前在门关上前窥看外面环境,只见院落中防卫的人并不比在那小院里时少。
白家曲棕走了过来,大刺刺坐在床上,觑着眼看辰前被禁锢的手腕。
“都红了啊,你到这里多久了?”
“三天。”
“你知道十川的目的吗?就不逃的吗?”
辰前默然,隔墙有耳,也不知这白家的曲棕这么问是什么意思。
好在曲棕自知失言,拿手捂着自己的嘴,安静了许久才再次开口,这次那嚣张气焰已经弱了不少。“放心吧,不疼的,我手法很娴熟的。”
他指的应该是解开联系时的事宜,“……无妨。”
二人相对无言,白家曲棕还想寒暄,辰前已经自顾自闭上了眼。门外有人,还是慎言的好。
十川不久后到来,令曲棕为辰前检查身体。辰前看得出,二人之间定然已达成了某约定,甚至十川已经清楚了解开联系的具体步骤。
不是很常规的检查,白家曲棕查看了他周身筋脉情况,甚至专注的研究了他丹田位置与具体情况。
辰前人形的丹田位置,同时也是妖丹所在处。
这不正常。以他这么多年学医的经验,这前奏指向的事情定然和内力有关。兴许这联系与内力有关?
又或许,这就是莱无之毒解开的前奏?辰前不置可否。
他任由曲棕做着检查,时刻留意着他细微的动作。十川就在一旁看着,他们不能妄动妄言。
两盏茶时间的检查后,曲棕被侍卫带着,与十川一同离开。
衣袍华丽的男人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,朝他轻轻点了点头。
木门关上,门栓归位,辰前敛着眉眼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床边几上有花瓶,其内插着枯败的花枝和不知放置了多久的水。辰前右手拿出左腕浣花绫内侧掖着的布袋,拉开绳束的口子,将之放在花瓶边。
微微倾斜,银□□末徐徐落下,掉落在枯败的枝干上、浑水中。
花枝没什么变化。
辰前看着,无动于衷。
第二日曲棕又被十川带着过来,辰前依旧任由他做着全身检查,不反抗,也谈不上服从。
辰前最担心的事没有到来,幸好十川还没变态到那个地步,没有令曲棕检查胎记样印记的所在。
探查四肢经脉时不可避免触碰到辰前左手手心,闭目养神的他知晓十川并未关注这边,动作十分迅速的将小小布袋塞在了曲棕手中。
那人愣了下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