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天欲亡我,难道这些都要背下来吗?别开玩笑了,还是睡觉看话本吧。
不管怎么不情愿,天意是不会为人的意志所动摇的。到了规定要去授课的一天,乔以桐还是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样,然后装模作样地揣着书本去上课了。
蛋生本来想跟着乔以桐一起去,但是乔以桐考虑到还从没有人带鸟去上课的先例,还是把蛋生无情镇压了。
“乖,记得等我回来,不许乱飞。你这么小,万一被别的大鸟给捉到了怎么办?”乔以桐半开玩笑半是警诫道。
蛋生不情不愿地转过身,不去看他,看起来像是在控诉。
今天的讲经阁透露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氛。弟子们比平日提早了一盏茶时间来到了自己的座位上,然后开始频频地向窗外探头探脑,彼此之间也不停互相说话交流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做“期待”的气氛。
不过,当然也有着平日里不喜乔以桐的人,等着这位新来的讲经夫子来看他的笑话。
肖秦还是如往常那般摊开书本,默默回忆上次的课程,并且思考其中的真谛。脸上的表情非常专注沉浸。
然而如果有人看着他,就会发现他好像一直在盯着一排字没有动。
渐渐地,大家开始有些不耐烦了,抱怨为什么辰时还没有到。随着时间的逼近,本来室内的嘈杂声音竟然慢慢地消失不见了,唯余下一片静谧。在这一片静默之中,玉石撞击的清脆声音就显得尤为清晰。
“玲——”“玲——”“玲——”
清越的声音划过耳膜,令人从耳朵直接痒到心里去。
佩戴玉石的人有很多,但是这样让人印象深刻的却只有乔以桐一个。
在漫长的等待后,乔以桐的出现像一道清风,给众人带了期盼已久的清新之意。
——先不论授课内容如何,便仅仅是这美色在目,也让平日里无趣的讲经课也生动了许多。
“诸位久等,”乔以桐微笑道,“我听闻你们已将《悟道经》修习完毕。那么之后劳烦诸位与我一起修习《Yin符经》。”
“夫子,我们还没有这本书,”叶蓉道,“崔夫子说《Yin符经》太高深,要让我们再等几年才能学习。”
“无妨。”乔以桐道,“习书唯习心而已。你们不必太过拘泥,只需和我一起参研即可。”
台下的弟子们纷纷疑惑或者怀疑地看着乔以桐,从来没有听说过上课不需要带书的。虽说乔以桐是千年一出的天才,但是他毕竟还是个少年,真的有能力担当教授经卷的重任吗?
“话不宜多,我们直接开始,”乔以桐将一切该讲不该讲的场面话全部忽略过去,直接开门见山,“‘观天之道,执天之行,尽矣。’这是《Yin符经》的第一句真言。”
随着他的话音落下,一行由灵气构成的字,缓缓浮现在讲台上方。
不少弟子们见到这一幕,都忘了他在讲什么,只是惊叹于他竟然能对灵气有着这样Jing确的Cao控。
殊不知,就算以乔以桐的天赋,这样完美的Cao控也不是出生就有的,而是在冰崖下陪蛋生玩耍时练出来的。
肖秦内心情绪翻涌,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——即使自己已经这样努力,实力和乔以桐比起来还是望尘莫及。
就像刚来时一样,他拼的头破血流才以普通凡人的身份进入风云渡,当了一名不起眼的外门弟子。而乔以桐根本不需要任何努力,他一出生,就身为天下修真门派之首的风云渡真传弟子。
肖秦的心思慢慢飞到了遥远的一年前,冷不丁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。却原来是乔以桐正在问他问题:“肖秦,你如何理解这句话?”
肖秦之前没有思考,现在就不得不愣了一下,反应过来才说道:“弟子认为,这句话是说,要仔细观察上天运行的规律,然后听从天意的指示,就已经足够了。”他似乎也觉得自己的理解太过简单,想来应该达不到乔以桐内心想要的回答的标准,于是半是谦逊半是防止乔以桐找碴地加了一句道:“弟子愚笨,仅仅是个人见解。”
然而乔以桐却没有对他的话发表评论,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:“肖秦说的是他的见解,在坐诸位自然也有你们的见解。这尝试去理解的声音在你心中发出时,就是你在试着与天道交流的时候。”
台下有弟子深感赞同地点了点头,然而还没有来的及感叹这位年轻地过分的老师还算靠谱,就听到乔以桐轻飘飘地丢下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:“《Yin符经》微言大义,我所要教授与你们的。仅此一句而已。”
一瞬间的安静之后,台下弟子顿时炸开了锅,议论和质疑之声不绝于耳。大家都觉得自己听错了,什么东西,才讲了一句话,教完了?教完了?!
一个与与乔以桐差不多大的少年站起来道:“敢问老师,我们可还有别的东西要学?”
乔以桐道:“方才已经说过,仅此一句,别无他物。”
数年来被经书摧残的弟子们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,是喜是悲,喜的是新来的老师只教一句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