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我的愿望实现了,他逃过了法律的制裁,因为他死了,他的尸体在城郊被发现。
郊区有些地方荒草很高。若不是夏日三十多度的气温,导致尸体迅速腐败,散发出难闻的尸臭,他还得继续曝尸荒野。
因为我是毒贩的儿子,无论走到哪儿都能引来一片“议论”。班长自然是没得当,我也受到了全校的“特别关照”。
我父亲是孤儿,他死后,我也变成了孤儿。
母亲家的亲戚,没有一个人愿意收养我。有一个据说是舅舅的人,来办理了一堆手续。
父亲的账户被冻结,舅舅还给我留了一笔钱,也消失了。
钱对我而言,除了能交学费,就是一堆废纸。
没有人愿意卖东西给毒贩的小孩,不仅如此,时不时还要被淬一脸唾沫。不过还是有些好心人,记得我还是孩子,我是无辜的。
就在同一年,我又见到了夏澄。他的称号也从神童升级为天才。
学校租了十几辆大客,组织全校师生出游。没有人愿意与我同乘一辆大客,老师没办法,只能把我放到高中的车上。
可是高中的学生不见得比初中的懂事,见我上车就开始各种起哄。
说到这个,要感谢当年的不入流的媒体了。出事后不经我同意,将我的照片刊登出来,一时间我也算得上家喻户晓。
也就是欺负我年龄小,搁现在,我一定把他们侵权。
恰好我上了夏澄他们班的车,当然我一上车,依旧是不绝于耳的谩骂。
起哄的声音太大,吵的某人睡不着觉。冷着脸从座位上站起来,如同帝王一般傲慢的巡视一圈,车厢霎时就安静了。
他带着命令的口吻冷声道:“不想去就下车。”然后他指指我,“你过来。”
能见到老同学是一件高兴的事,只是这种情况下见,却好像不怎么体面。
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了外出兴致,而夏澄本身喜静,我们一路沉默,都没什么话说。
当年的我早就变成了过街老鼠,内心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。
那时的我不愿意听到别人对我父亲的议论,多亏了这一点,我学会了屏蔽别人的话。每当我没有办法听到声音时,那一定是别人说了我不愿意听的话。
我知道自己是个孬种,面对各种污言秽语,无力反驳。只知道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起来,企图以此来躲避伤害。
从那之后,我会在上下学的路上偶遇夏澄。那时我才知道,他就跟我住在同一片小区。
许是偶遇得多了,又一次他主动跟我打招呼。我却一脸惊慌的再三确定,他是在跟我说话。
“你不会忘了老同学吧?”
“没有。”我摇头否定,对于他那样的人,要忘,也只有他忘记我的份儿。
夏澄突然冷笑,“邹洋,落入泥间的感觉如何?”
“什么?”
夏澄说:“你当班长时,那份认真负责的样子,真碍眼。”
天才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,便用“碍眼”两个字来评价我。
在学校里,除了恶言恶语和被孤立,我并没有受过实质上的伤害。比起那些,现实问题更加残酷,我的钱快花完了,
所谓的舅舅再也没有出现。且不论我还能不能继续念书,关键的是,我很快就会饿死。
就在我做好捡垃圾创业的准备时,付教授出现了,他解决了我后续的生活及学习问题。当年的我,真的从付教授身上看到光。
然而付教授说:“夏澄拜托我照顾你。”
那时夏澄非常叛逆,但是为了我,他跟家人妥协,走上他抗争了无数次的人生轨道。
仔细想想,我人生大多数转折,都与夏澄脱不了关系。
这份恩情,我默默记载了心里。
付教授家有个熊孩子叫付梓逍,有那种幸福家庭特有的任性。他特别喜欢四处闯祸,有总能在大人发火前,恰到好处的认错撒娇,让人生不起气来。
这样的小鬼,有着孩子最质朴的善良,他第一次见到我,就亲切喊了句:“哥哥”。天知道当时的我有多么感动,恨不得当场献出生命。
即便后来他知道我的事情,也从未产生芥蒂,依旧跟我玩闹。因此我也发誓,要用生命去守护那孩子。
那个我用生命守护的孩子,最讨厌一个人,叫向释然。那么善良的孩子,如果他讨厌一个人,那一定是这个人问题。对此我深信不疑,对这个从未见过的孩子,抱有莫大的敌意。
夏澄不一样,他期待向释然长大。后来我才知道,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,但是按照辈分,向释然得管他叫小叔。
显然夏澄并不满足于这种关系,直言向释然是他老婆。
因为这件事情,我私底下一直觉得夏澄是个变态。我知道他们的确没什么关系,可当时的向释然,应该都不到十岁。
后来发生了点意外,我用生命守护的孩子,还是受到了不可弥补伤害。其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