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据中学生身高体重标准,向释然还是偏瘦。她没办法变得更胖,她没有味觉,所以她不那么爱吃。
向释然胖了以后,反而好看不少,她是我见过所有女生中,最漂亮的一个。可惜这姑娘不爱笑,总是绷着,白瞎了一张Jing致的脸。
我照顾向释然的过程中,感受到一种充实感。这个感觉让我无比清晰的认识到,自己是活着的,看着向释然越长越好,心里有一个地方,被一点点填满。
这大概就是养成的快感吧。
我跟夏澄的话题,突然围绕着向释然展开。由此我无意跟他惋惜,说向释然没有味觉,不吃东西,喂不胖。
夏澄夹着烟的手,颤了颤,跟我说:“向释然跟向可是对双胞胎,而没有味觉的那个,是向可。”
我面前的向可,那向释然去哪了?
夏澄目光悠远,不知落在何方,良久才道:“几年前车祸,双胞胎死了一个。”
夏澄早就知道。
我终于明白,夏澄让我好好看看向释然的原因。他的释然长不大了,他失去了走进正常人的通行证。
我不大明白夏澄的笃定,在我看来,他既然对向释然感兴趣,一定也能对其他女生感兴趣。可天才跟普通人的区别就在于,当人们对一个问题起争执时,天才往往是那个看到真相的人。
像是为了证实我的话,夏澄开始回应异性的好感。可夏澄是天生的同性恋,那种生理性的排斥,时时刻刻都在折磨他。
那段时间,他的状态很差,生活工作都收到了严重的影响,差点就抑郁了。
夏澄喜欢向释然,而我喜欢上了向可。
那天向可来帮我打扫房间,我让她不要太拘谨,然后便离开。可我忘记了关书房的门,书房里到处都是关于我父亲当年的旧报纸。我回去的时候,看她拿起一种一张报纸,下意识指责了她。
我还没有准备好让她知道,我害怕她知道后的态度。因为心虚,语气中多了份冷漠和疏离。
小五曾说,我有一种状态特别可怕,我冷漠指责别人是,让人觉得,好像这一辈子,都不会被原谅。
我就用这种混蛋的语气,指责了向可。
起初我并未放在心上,只是那天巧好去付教授家,到了晚上九点,向可都没有回家。对此,所有人都不闻不问。
我开始着急,那一刻,我终于感受到夏澄失去向释然时的慌乱和无力。好在最后有惊无险,再见到她时,我感受到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。
我清楚地意识到,我喜欢向可。
我知道,向可也是喜欢我的。所以我满怀希望,等向可长大。
我的希望很快就被打破了,我收到一封匿名信。那信不是邮递员送来的,那天我回家,一眼就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。
我后来才知道,当时的贩毒组织没有被一网打尽。我的父亲手上有重要的东西,他们找到我,希望我帮他们找出来。
当时我十分不理智,决定以身犯险。做这个决定不是因为个人英雄主义,而是因为我父亲,我一定要弄清当年的真相。
那个组织很快联系了我,他们给我寄来一种药。吃了这种药,我去医院查出了绝症。这一切都是药物干扰,不会真的致死,只是副作用对身体的损耗巨大。
他们需要我死去,然后以一个全新的身份进入他们的组织,为他们做事。
在我死之前,向可说她喜欢我。这是我一辈子,做梦都会笑醒的幸事。
我没有回应她,就像夏澄永远等不到向释然,我也等不到向可长大。
后来在医学的鉴定下,我死了。
葬礼上我看到了夏澄和向可,他们低着头沉默,谁也没有发现,我就在不远处观察。
我在那个组织潜伏了五年,查到了当年的真相,很遗憾,我的父亲死有余辜。可他依旧是我的父亲,在我失去母亲的幼时,为我撑起正片童年。
因为这五年间我表现不错,顺利插手整个业务链,知道他们的上线和下线,同时保留了他们贩毒的证据。我成功报复他们,却没能全身而退。一个人做事,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。
他们的组织彻底瓦解,在这之前,他们发现我是叛徒,给我注射了毒品。
戒毒的过程很痛苦,我无数次都以为自己熬不过来。身体上的折磨还是次要,关键是Jing神上的折磨。我不再是当初的邹杨,我再也没办法抬头挺胸面向这个世界。
我在丧失理智的时候,又见到了夏澄和向可。
我在最爱的人面前,歇斯底里丑态毕露。这件事彻底击垮了我,我成功戒了毒,Jing神依旧很萎靡。
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,就是无法在坦然直面最爱的人。
我爱夏澄,那是最灰暗日子里,带给我光的少年。我爱向可,那是我对未来,无限美好的憧憬。
值得高兴的事,我消失的这五年,我最爱的两个人走到了一起。夏澄拥有了那张印着“正常人”的身份证,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