☆、了尘缘
笃笃笃“师弟,该走了”鹤虱站在叶伶门外,本就沉默少言的鹤虱今日更是面目严峻。而昨天刚刚得知自己身世的叶伶也是冷着一张脸。
“师兄,你……就在这等我吧,我自己的尘缘因果……”
“好”不用叶伶多解释什么,说罢鹤虱便转身回到自己的房中。
许久没有回来,但此刻心境却完全不同,上一世自己疲于逃命还期望着若能死里逃生,风波过后定会侍奉于父母膝下,可现在……
回到家中叶伶并未看见父亲的身影,走遍叶府最后在佛堂发现了陈若涵的身影,佛堂里供着的竟是已故太尉叶石关之灵位。原来在皇帝派兵围府的那一晚,目的不仅仅是要除掉他这个潜在的威胁他皇帝宝座的先皇遗子,还有要除掉这个让皇帝忌惮的大将军。也是,皇帝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军队不认虎符只认镇东大将军的号令,皇帝断定叶石关会护着叶伶,所以趁着混乱“失手”“误杀”了这位大将军,在他身死之后再追封太尉,以安定军心。
“叶伶!你还活着!”陈若涵见到叶伶一惊,颤抖着一步步后退,眼前的叶伶面色Yin沉,仿佛下一秒就会杀了她。
“怎么,母亲见我还活着,不高兴么?”
“怎么……怎么会呢。母亲是太激动,太开心了,伶儿这几个月受苦了”陈若涵假模假样的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,想要像之前一样摸摸叶伶的头。也冷冷漠的拍开她的手。
“收起你这副令人作呕的虚伪的嘴脸”
“伶儿,你……你这是……”
“你还记得云苓么?”此话一出,陈若涵脸色惨白,跌坐在地上
“你!你怎么会知道!”
“叶伶,呵呵,你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为了让我记住我身体里流着的是下贱、肮脏的罪伶的血,对不对”叶伶蹲下身掐着陈若涵的下巴,咬着牙问她
“我母亲一直视你为闺中蜜友,从未做过伤害你、对不起你的事情,你怎地如此歹毒,竟诬陷丞相,要了她的性命!”许是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,许是压抑多年的嫉妒、怨恨终于可以一吐为快,陈若涵撕掉平时温婉贤淑的伪装,歇斯底里的哭喊到
“对!是我!都是我做的!什么闺中蜜友,我不稀罕,明明我也是朝中权贵家的嫡女,明明我也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,为什么大家都只能看见她云苓是名动天下的才女,而我就只能躲在她的光芒背后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!关哥哥也只喜欢她!为什么我想要的最后都被她抢了去!我不甘心!不甘心!即使她成为罪伶,即使她怀了别人的孩子,关哥哥还是对他念念不忘!”陈若涵满眼恶毒的看着叶伶
“你知不知道多少次我看见你都想划烂你这张和她有些许神似的脸,你知道多少次我马上就要控制不住我自己想要要了你的命!”陈若涵好像透支了自己毕生所以的力气,声嘶力竭的喊道,叶伶甩开她的下巴,沉声说道
“你原本可以拥有这一切,你可以拥有一个敬你、怜你的丈夫,你可以拥有你个尊你、孝敬你的好儿子,是你自己亲手毁了它们。父亲照顾母亲是因为丞相府覆灭的愧疚,如果他心里没有你就不会事事顾虑你的感受与你商量,是你的嫉妒、狭隘蒙蔽了你的眼睛,你以为你利用了皇帝,殊不知皇帝也在利用你,如果你不去揭穿我的身世,父亲就不会死,你应该知道皇帝一直以来对父亲的忌惮,是你给了他机会。”
“不!不可能!休想拿这些鬼话来骗我!我不信!我不信!”惊讶、质疑、悔恨,多种情绪在陈意涵心里翻动着,这一次她是真的哭的声泪俱下,苦心经营、步步心机最终发现一切都是一场笑话。
“哈哈哈……噗……”她哭笑着,吐出一口心头血之后晕倒在地。
“今日你我母子情分缘尽于此,愿你好自为之。”这句话像是说给陈若涵,也像是说给叶伶自己。叶伶不去看倒在地上的陈若涵,也不去看这个他生活了十四年的家,头也不回的走出叶府大门。凡尘因果,算是了断了么。
“就这样放过她了?”
“她虽罪大恶极,但毕竟养育我长大成人,我不动她是为了孝道。让她知道她处心积虑经营的一切其实只是个错误,或许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。”(果然是主角,这心胸、这格局,我这个系统佩服,佩服。)
叶伶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,看见一间酒肆。
“小二,来两坛酒”
“来了客官”
叶伶拿起酒坛咕咚咕咚如牛饮水一般喝光一整坛酒,这时他的眼泪才消无声息的落下。夜幕降临,酒肆里已经没有了客人,店小二也躲在柜台后面偷偷打盹。
“小二,呃……拿酒,呃……”叶伶醉眼迷离,口齿不清的叫着要喝酒,桌子上、脚边都是已经空了的酒坛。
“别喝了”鹤虱抓住叶伶的手,回头示意小二不用再上酒了。原来白日叶伶离开驿站之后鹤虱就一直跟在他的后面,在叶府门外等待叶伶。见叶伶从叶府出来后神色落寞的直接走进酒肆,他就一直在角落的位置默默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