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叶伶从没想过阿魏的身份竟然是这样,痛心的开口问道。
派,为的就是能时刻待在鹤虱师兄身边,照顾好他,必要的时候将他带到魇城,让他留在那里。”
“我大概已经猜到了,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坦然的承认”鹤虱坐在榻上,煮茶斟茶,推给叶伶一杯,又推给阿魏一杯,好像是想用这袅袅茶香冲淡此刻沉重的氛围。
叶伶小心翼翼的将那株染着血色的桃枝收进储物戒中,整合众仙门子弟火速御剑前往魇城。对于鹤虱的离开,叶伶只能解释说因为魇城凶险,鹤虱先行一步前去探路,免得大家不明情况遇见什么危险。其他人听了叶伶的这番解释,
“鹤虱师兄,这些话今日不说,只怕今后我再也没有机会去说了,自从我生出忤逆父亲的想法,我可以感觉到我的生命应该是要走到尽头了,父亲绝不容许我们这些棋子背叛他。所以,你不要去魇城好不好,你去了,父亲一定会让你永远留在那里的,同行的这些仙门子弟怕是也会丧命。”阿魏此话一说出口,整个人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,颤抖抽搐着,几息之间竟连人形都维持不住。叶伶紧紧抱着跌坐在地上的阿魏,红着眼眶强忍着眼泪不让它落下。阿魏艰难的抬起那双恢复本形的手,嘴里咕噜咕噜的发出声响,依稀听着像是在说“……小……心……”话音还未落,阿魏便化作一滩血水。地上只留下一截桃枝,因为沾了阿魏的血水,上面竟斑驳的开出几朵桃花,鲜红耀眼。虽然阿魏没有说出那个名字,但是叶伶知道,那没有说出口的名字是灵道子!怪不得阿魏自到了承灵山开始就变得沉默寡言,脸色苍白,想来她定是感受到了那熟悉的精血就是来自灵道子!
“你可曾见过父亲?”
☆、魇城异变
“这几千年中,在魇城丧命的修士早已数不过来,而类人草虽然长得和人形相似,那也只是因为吸收了太多修士的精气血肉而已,根本不可能像其他草木精怪一样有机会真的修成人形。之前鹤虱师兄在仙门众派之前露了脸被父亲发现,父亲才选中我,得了他的一滴精血有了人形,生了魂魄。而我活着的唯一使命就是进入三岐派好生看顾鹤虱师兄,我没有选择,也不能违抗父亲的命令,就连我的容貌自己都不能做主。”
“我曾经一直因为父亲选中了我,给了我生命而感觉到自豪,曾经也坚定的想要去完成父亲给我的任务。但是,来到三岐派之后,我的决心一次又一次的动摇。遇见你们之后,我才明白我不是一个傀儡,我多想我真的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。”阿魏声泪俱下的诉说着,鹤虱沉默着,曾经的自己不就是和阿魏一般,将父亲的话当做圣旨一般,不论对错、不分善恶,只想完成父亲的嘱咐,想到此他只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。
叶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,门外吵吵嚷嚷的聚集了此次一同前来除祟的仙门子弟们。从他们的嘴里叶伶才知道鹤虱早已离开。不用深思他也能够想到,鹤虱定是一个人去了魇城,他一定是将阿魏的死又揽到了自己身上。
鹤虱此次下定决心回魇城并不是要向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妥协,而是要回去终结这一切罪恶的源头。虽然自己不一定能够平定一切,但是同归于尽还是可以做到的,到那时尘归尘土归土,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洗净自己这一身的罪孽了吧。
“我不曾见过父亲,是哑奴带着父亲的精血选中了我,父亲身边的奴仆皆被割去了舌头,无法言语,所以我也不能从他们的口里问出什么,只是听父亲的腹语传音行事。”
“进入三岐派后,我发现鹤虱师兄的身体和灵力已经出现了衰竭的现象,想来定是因为缺少血液滋养才会如此,所以我在鹤虱师兄的饮食、方药之中都混入了一点我的本体。类人草对于普通的修士来讲虽然是活死人肉白骨的天材地宝,但是却也有着很大的弊端,因为类人草里面不仅有着浓厚的灵气,还有着强烈的血气和怨气,若是整株服用,轻则冲动噬杀,重则失心入魔,但是对于鹤虱师兄来说,却是滋养他生命的最佳补品。”
鹤虱跪在地上,呆呆的看着已经化成血水的阿魏。又一次!果然自己这身负杀孽的人,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无穷无尽的厄运!这些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,只因为他逃离了魇城,逃离了父亲的掌控,才害了阿魏无辜丧命。如果自己不回去的话,阿伶、师傅、还有同门师兄弟们岂不是……不!他不能在让身边的人因为自己而发生任何意外!思及此,鹤虱一记手刀打晕了叶伶。安置好晕倒的叶伶之后他未留下只言片语便独自前往魇城,回到所有事情开始的起点。
“我没有选择,这是我的使命。”
怪不得那个被处决了的人不曾为自己辩解一分,原来是因为被割去了舌头。叶伶这才明白自己这粗劣的栽赃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地成功。
听了阿魏的解释,叶伶才明白自己上一世到最后为什么会那样偏执冲动,肆意妄为。这一世自己也服用过类人草,心境却不似之前那般,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得知了曾经的种种真相,现在想来多半是因为系统的帮忙,才让自己没有重蹈覆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