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里的团子像是明白了一般,瞬间不哭不闹,只是眼睛还是紧盯着那个白衣仙人。
“我走了……哎我真的走了”,萧若宸一步三回头,果不其然,下一秒,一道清冷的声音制止住了自己。
“慢着,回来!”
话音刚落,萧若宸瞬移到白逍面前,剑眉微挑,一副“我就知道”的样子。
“给我!”
白逍轻轻地接过秦澈,那小家伙便双手环住白逍的脖颈,双腿夹住他的腰腹,还不忘回头和萧若宸互通眼神。
这,敢情这两人在耍他,看着自己的一袭月白锻锦被蹭的块块发黑,还未发作,怀中的团子把头埋在自己肩膀,温热的气息袭来,那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着,却是无论如何狠不下心了,抱着秦澈一路返回九幽宫。
萧若宸望着那两人的背影,不禁笑了笑,自己这师兄啊,刀子嘴豆腐心,怎么舍得把那小团子给别人,更何况是恩人的孩子,救命之恩,知遇之恩,必当涌泉相报,而那夫妇生前的唯一请求就是照顾这个小团子,这仙山常年寂寞,他的到来着实也给这里带了几分烟火气。
这话倒是真的,十岁那年,正赶上正魔大战,师兄吩咐过他不许出去,谁知秦澈竟偷偷溜了出来,看着魔教的破云箭直奔师兄,竟是想都不想,直接挡在了师兄面前,生生受了这一箭。自己当时还骂他傻,师兄仙人之躯,那魔教区区乱箭又岂能伤得了他,不过还是第一次看见师兄为了一个人着急担心的样子,只是后来虽治好了,但那处伤疤却留在了胸口。
还有一次,简直把自己笑出了眼泪。那年秦澈及冠,师兄带他下山游历,荒郊野外的,拼死拼活抓了只鸡,烤好后本打算给师兄,却没想到窜出来一条野狗,咬了一只鸡腿便跑。谁知这一根筋的,不管不顾,追了过去,硬生生从狗嘴里夺回来了鸡腿,却是被咬了一口,手上带了一排血印,天黑路滑,一个不小心扎在了仙人掌堆里,等到师兄找到他时,俊脸上扎满了小刺,却是不顾伤痛,双手紧紧握着那鸡腿,朝师兄没心没肺地笑着,嘴里不住地念叨,“师父,这是给你的,别人,不能抢,狗,狗也不行!”
那次当真是第一次见师兄笑,笑得那么自然,那么开心。
有了这个家伙,师兄变得和以前有些不同了,整个人也多了几分烟火气,倒也是件好事。
……
往昔之事,点点滴滴,自是美好,奈何斗转星移,物是人非,梦中自是美好,你在人chao里不知所措,我却跟在你身后,伸手犯错,缩手怕错过。胃里一阵刺痛把白逍拉回了现实,竟是硬生生把他给痛醒了。
胃里像是被尖锐的刀子猛地扎刺,白逍痛得瞬间蜷起身子,十根手指用力地戳进了上腹的rou里,力道越来越重,像是要把整个胃囊挖出来一样。修长的双腿时而蜷曲,时而伸展,用力地顶在胃腹,由此加重了按压的力道。
“呃……!”一声痛呼猝不及防地从嘴里流出,惊得白逍猛地看向倒在自己床边的白柒二人。还好,还好,没惊动他们,忍着,不能,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。
胃囊好像和他较劲似的,他越是忍耐,胃里疼得就越狠,又是一阵猛烈的抽缩拧绞,白逍猛地咬住了下唇,拼命地抑制自己想要出声的冲动,陷在胃部的手又深陷了几分,仿佛已经按到了脊梁骨,但他却还在死命地往深处按着。如玫瑰花般的唇瞬间被他咬破,渗出了血,落到口里,那股腥甜更是刺激得白逍反胃,喉咙一阵阵作呕,胃里像是被万千利刃划着,猛地扎到自己最痛的一处,不断地深入,像是豁开了一道口子,这一下痛如剜rou,一股铁锈热流从胃腹上涌,卡在心口,翻腾地难受,白逍不由得抽出一只手轻抚着心口,一手使劲地按着胃腹。
谁知这呕意越来越甚,白逍好看的眉眼痛苦地皱了起来,胃中突然像是被一刀刺穿,心口那股铁锈血腥再也忍不住,他猛地翻身趴在床头,“噗”地一声,吐出了一大口鲜血,点点猩红落在了洁白的地面上,格外突兀。这下可把他们二人吓醒了,抬眼一看,自家师兄正虚弱地趴在床头,一手死命地按着胃腹,一手捂着嘴,却能清晰地看到指缝间的血溢了出来。
柒蒹见状连忙把白逍放平,手探上他的胃,瞬间打了个寒颤,手心下哪里像rou身,冷得像冰块似的,那个不安分的器官在自己手下不停地挣动拧绞,甚至能感受到它抽缩的形状,不好,只怕是痉挛了,萧若宸不在,只能按照他说的试试了,回头对白黎使了个眼色。白黎立马心领神会,掏出药瓶拿了一颗药,塞进了白逍嘴里,顺势劈向那人颈部,立时晕了过去。
此刻,弑天教书房内——
陈煜翻箱倒柜地搜寻着每一处,似在找什么东西,找了许久,却是一无所获,趴在书桌前呢喃道,“不对啊,应该在这里的,去哪了?”
右手烦闷地在桌子上敲了敲,然而下一秒,却是让他出乎意料的惊喜,平整的墙面猛地突出一块暗格,里面平平整整地放着两本书。
陈煜走近一看,不禁露出了满足的笑容,轻轻地拿起那两本书,刚装过身,便直挺挺地